再论雷锋为何不可以学 / 冉云飞

再论雷锋为何不可以学 / 冉云飞

去年的今天，我写过一篇《雷锋就是愚民工具》，大家可以用百度或者狗狗搜索到。今天是毛泽东号召“向雷锋同志学习”35周年，但是我为什么还要说雷锋这样的“道德标兵”不可以学，那是因为《雷锋就是愚民工具》发表后，跟帖者甚众，有支持有反对有谩骂。支持者的意见，没有必要重要，谩骂者的意见没有什么含金量，没有言说的必要。现将我认为主要的反对意见列于后，作些简略的回答，并且欢迎大家就雷锋这样的“道德枷锁”持续提出你们的看法。


1：养老制度不靠雷锋来做，而是政府理应为纳税人保证该做的事。有位读者说，希望你冉云飞不要老，老了没有人再管你。这位读者显然混淆了养老保险制度和实施的主体是谁，这与做好人好事无关。我老了，没人给我让座，也不是不学雷锋造成的，而是义工意识和帮扶意识太差的原因。让个座没有必要大公无私，公而忘私。


2：专制独裁者历来喜欢通过制造“道德高标”来剥夺他人的利益。我们这个国家的道德沦丧是有目共睹的，而官方控制的主流媒体却还是在那里跟风制造“道德高标”，亦即“道德枷锁”，来推脱其制度建设的努力。有许多看似道德层面的问题，不是你号不号学习谁的问题，而是你的制度鼓励人作恶的问题。如诚信问题，在很大程度上，是政府不诚信的榜样力量，以及没有诚信的制度（如银行信贷体系与实名制问题）。


3：利用“道德枷锁”把别人绑住，而自己却无恶不作。这是我的发明，我愿意再次引用庄子一句话“焉知曾、史非桀、纣之嚆矢也”。利用“道德枷锁”来作为自己谋利的开路先锋。这也是一个所谓的雷锋，造就更多的贪小便宜的人，不惟道德无从提高，反而降低道德。同理，毛泽东等这样的官方教导，是因为他们从中猎取自己更大的不义之利益。


4：大家学雷锋，那么谁是雷锋，谁是你学雷锋后的受益主体？这就像李汝珍的《镜花缘》里的道德国，卖东西，不是比哪个卖得更贵，而是比哪个卖得更便宜，到最后比哪个卖了东西还给的钱多，最多只好没办法生存下去。为什么呢？没有谁像这样无限卖下去，即便他家有巨资。大家都学雷锋，其实就是号召大家搞比傻表演。人类如果一直搞比傻表演，而不是比哪个更聪明更有创造力，那么人类必不能生存发展到今天。


5：人之行善是为了切实做事，而非表演，把行善当作表演，这是一种丑陋的市恩。学雷锋常是一种官方需要的表演，并非你真正能够做到。学雷锋你不能做到，表演便必不可免。学生中学雷锋搞表演的事不少，大人中学雷锋就更多的表演。有的人行点善，要去宣传，捐了款，要让受捐者来“曝尸”，以便别人谢其恩，这样的表演全无必要。


6：行可行之善，做可行之事。可行之善，就是你的能力、时间所能够允许你做的。能力包括你的个人身上特长之比较优势，时间包括你的工作之余，不是影响你的工作与生活。在这样的情形，做自己能够做的事。而不是学那些你永远达不到的道德高标，这样的道德高标无异于道德枷锁。有的人通过给你套上这样的道德枷锁而从谋取了私利，而你并无知觉。即做义工而不学雷锋，才是我们的道德建设逻辑与事实起点。　

　　　　

7：道德建设，没有真正良好的法律依靠并以之作后盾，必然变成可笑的表演。纵观中国历史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，中国是个很没有道德的泛道德至上的国家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？专制政府到现在的党天下，都使得拥有权力的官员不受制约，他们是最不道德的一群，但他们却是号召你学习雷锋的人。官员群体最无道德，却无时无刻不让民众处于道德枷锁之中。当今中国还在做道德楷模表彰，其实与号召学雷锋的比傻表演有何区别？


2008年3月5日8：24分于成都